铺子门面不大,脂粉香气扑鼻。
柜台后的伙计抬了抬眼皮:“客官是取货还是现挑?”
路沉将字条和碎银推过去。
伙计展开字条瞥了眼,转身从货架上取来个锦盒,拈了拈路沉递来的碎银,从柜台下取出戥子与银剪,利落地剪下一块,放在戥星上仔细称量。
见分量略多,又剪去一角,这才将剩下的碎银连同锦盒一并推回路沉面前:
“邓夫人订的茉莉头油、梨红胭脂,海棠唇脂,收您三钱整,找您一钱。”
路沉捏了捏找回的碎银,确认分量无差,这才提起锦盒走出玲珑阁。
寒风萧瑟。
天寒地冻。
路沉瞥见街角杂货摊的簸箕簸箕里堆着七八个晒得焦黄的葫芦,心念微动,走上前问:
“老丈,葫芦怎卖?”
“三文。”摊主呵着白气跺脚,“都是晒透的秋葫芦,装水不渗,密实得很。”
路沉拣了个匀称的,拔开木塞,借着天光瞧见内壁干爽,便数出三枚铜子,拿了葫芦走了。
邓宅在武馆后巷。
与前面练武的喧闹院子仅一墙之隔。
路沉穿过一条窄巷,便瞧见一扇黑漆木门,门楣上刻着几枝疏影横斜的梅花。
路沉抬手叩响门环,片刻,门开了一条缝,露出个梳着双鬟的小丫鬟,她眨着眼打量路沉这一身粗布棉袄:“你是哪位?”
“武馆弟子路沉,来给师娘送胭脂。”
“刘奇呢?往日都是他来的。”丫鬟踮脚朝他身后张望。
“刘奇被师父唤去办事了。”路沉将锦盒和碎银子一同递给丫鬟。
丫鬟接过正要关门,忽然宅邸内传来一个女声:“门外是谁?”
丫鬟忙侧身回话:“回夫人,是个武馆弟子,来送胭脂的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
丫鬟扭头对路沉道:“听见了没,夫人要见你。”
路沉略一迟疑,还是抬脚踏进了宅邸,跟着丫鬟穿过回廊,来到一处偏房。
一个相貌明艳的女子裹着银狐裘笔直地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。
她约莫三十年纪,眉眼端庄,发髻梳得一丝不苟。
可那身锦缎袍子却遮不住底下身段,胸前胀鼓鼓地绷紧衣料,腰身柔软纤细,裙裾裹着两条匀称修长的玉腿,
“生面孔?刘奇那滑头又躲懒了?”
师娘说话时微微前倾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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