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就是将人彻底调走。但那样的话,司礼监就要落个‘苛待亲王’的名声。魏进忠现在羽翼未丰,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。”
他走到窗前,看着庭院里被烈日炙烤的石板地:“而且,福顺和喜来若能每日往返两地,反而能成为我们的眼睛和耳朵。浣衣局和针工局是消息最杂的地方,宫中的许多隐秘,往往是从这些地方流传出来的。”
王承恩恍然:“殿下深谋远虑。”
“谈不上。”朱由检摇头,“只是形势所迫,不得不如此。”
三日后,名单报上去了。如朱由检所料,司礼监对这个“折中方案”没有立刻表态,只说“斟酌后再议”。这一斟酌,就斟酌了五六日。
这期间,朱由检收到了钱龙锡从家乡寄来的信。信写得很简单,只说母亲病情好转,自己约莫八月中便可返京。但在信的末尾,钱龙锡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:
“闻京中暑热,殿下宜静心读书。农事虽好,终是小道;经史之学,方为根本。待臣归时,当与殿下细论《资治通鉴》中‘治国平天下’之要义。”
这是在提醒他,不要过于专注于农事这些“小道”,要多研读经史,为将来做准备。朱由检品出了这层意思,心中感激钱龙玺的用心良苦。
他将信收好,继续研究陈元璞的图纸。经过几日的思考,他给陈元璞回了一封长信,不仅详细讨论了“沟垄相间”法,还提出了一个新的设想:
“先生所绘农具,皆精巧实用。然本王思之,农具之效,不仅在其形制,更在取材。今农具多用木铁,木易朽,铁易锈。闻西洋有‘精钢’之法,所制器物坚韧耐久。若能将此法用于农具打造,虽初制费工,然一器可抵常器数倍之用,长远反为节省。先生博览群书,可知此‘精钢’之法,我朝可有能工巧匠掌握?”
这封信半是真问,半是试探。朱由检知道,这个时代欧洲的炼钢技术已经领先大明,而徐光启等接触西学的人,或许有所了解。他想通过陈元璞,间接接触这方面的知识。
更重要的是,他这是在为未来的军工做准备——优质的钢材,不仅是农具的根本,更是火器制造的基础。
信送出去后,朱由检开始着手另一件事:整理这些日子积累的农事笔记。他将陈元璞的札记、自己的观察记录、还有从各种书籍中摘录的相关内容,分门别类,编成了一本小册子,题为《端本农事初辑》。
册子用蝇头小楷抄录,配了简单的插图。内容从选种、育苗、施肥,到病虫害防治、简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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