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跟炭火似的。
“走着!”陈光阳大手一挥,锁好院门。
一家子加上李铮兄妹,浩浩荡荡,顶着清冽的寒风,踩着嘎吱嘎吱的厚雪壳子,朝着屯子东头那片被厚厚积雪覆盖的老鸹泡子进发。
日头像个咸蛋黄,惨白地挂在天上,没啥热乎气。
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往人脖领子里钻。
可队伍里热闹啊!二虎一路就没消停,一会儿学陈光阳走路的样子。
晃着膀子,嘴里还配音“嘿!嘿!”,一会儿又窜到李铮旁边,踮着脚想摸那冰镩子的尖头,被陈光阳一把薅回来。
“消停点!冰镩子也是你能摸的?扎脚面子就不嘚瑟了!”陈光阳笑骂。
“爹!你看那儿!雪兔子!”
小雀儿突然指着路边一个被风吹成的雪堆喊。
小丫也凑过去看,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。
大龙则像个称职的大哥,走在李铮旁边,小声问:“李铮哥,今天能钓着多大的?”
李铮闷头答:“听师父的,师父说能钓着大的,一准儿就能。”
说说笑笑,老鸹泡很快到了。
冰面冻得瓷实,像块蒙了灰的巨大镜子,反射着惨白的天光,一眼望不到边。
风贴着冰面扫过,卷起雪沫子,发出呜呜的哨音。
“就这儿!”陈光阳眯着眼,像老狼选地盘,指着泡子东边一片被积雪半掩的枯芦苇丛。
“靠芦苇根子那边!水深,烂草根子多,冬天鲫鱼鲤鱼都爱猫那儿扎堆儿取暖!”
他放下空柳条筐,用脚“哐哐”踢开冰面上厚厚的浮雪,露出底下青幽幽、溜滑的冰层。
李铮不用吩咐,立刻把肩上扛的冰镩子“顿”地往冰面上一戳,双手紧握镩柄,腰马下沉,摆好了架势。
小丫懂事地拉着小雀儿站远点,大龙和二虎则凑到陈光阳身边,踮着脚看。
“来,大龙二虎,看好了!下镩子得吃住劲儿!”陈光阳走过去,帮李铮把稳方向,爷俩眼神一对。
“嘿!”李铮低喝一声,双臂肌肉绷紧,腰胯发力,抡圆了膀子!
冰镩子那锋利的尖头带着破风声,“噗嗤!”狠狠扎进冰面!
“咚!咚!咚!”
沉闷有力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冰泡子上回荡,砸碎了风的呜咽。
冰屑如同白色的碎玉,“刷刷”地飞溅出来,落在棉裤和靰鞡鞋上。
陈光阳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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