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人实诚,怕我被人蒙了。签字画押都行,唯独这按手印,得让她过过眼。她点了头,我立马就按!”
金铭脸都吓白了,慌忙扯住他袖子:“这、这怎么行!咱们兄弟之间的事,何必劳烦师娘……”
“那不行。”路沉把胳膊抽回来,眼神还是那副耿直样,“师娘说了,不按她说的来,往后就不让我在馆里练拳了。金兄,你总不会想害我挨师娘骂吧?”
金铭被噎得说不出话。
算计路沉这事,他哪敢让师娘知道?
金铭讪笑道:“怎、怎么会呢,路兄,我当然是信你的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呀,金兄!”路沉笑得更敞亮了,仿佛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憨直人。
“金兄,咱们是好兄弟!你是这世上顶看得起我、对我好的人,我能坑你吗?那不能够!”
他指着聘约上那个圆溜溜的墨圈,信誓旦旦:
“你看,圈儿我都画了,这还能有假?我路沉说话,一个唾沫一个钉!这差事,我应了!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,妥妥的!”
路沉目光坦荡,言辞恳切。
把好兄弟、讲信誉的高帽一顶顶给金铭戴上。
金铭纵有千般算计,此刻也无从着力。
他还能说什么?难道非要逼着路沉此刻就按手印,反倒显得自己心里有鬼?
金铭苦着脸道:
“信,当然信。路兄的人品,我自然是信得过的。”
“这就对了嘛!”路沉哈哈大笑,“那金兄你就先回去准备着,等我这边跟师娘报备一声,立马就上工!”
金铭走出院子,心里那点不自在,像吞了只苍蝇,恶心得慌。
可没走几步,那股子优越感又浮了上来。
他金铭是什么人?大兴米店的三少爷!论交际、论手腕、论学识、论能耐,路沉哪一样及得上他?
一个从南城胡同里钻出来的小子,见过什么世面?无非拳头硬些,还能拿出什么?
他自信,凭自己的人格魅力,迟早能把路沉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想到这儿,他心里那点憋闷顿时散了大半,往后日子还长,总有法子慢慢拿捏。
他掸了掸衣襟,哼着小调,晃着步子走了。
路沉冷眼瞧着金铭走远。
这自作聪明的蠢货。
.....
快过年了,街面上摆满了卖香烛、绒花、衣帽、供品、神像、年画、零食、糕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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