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师父在戏楼熬了一宿,没什么精神,他耷拉着眼皮睨向路沉:“呵,你才交了几个钱的束脩?在外头惹了官司,倒有脸来求我?”
路沉噗通跪倒,一言不发。
师娘轻声开口道:“这孩子手脚勤快,常替我采买物件,从无怨言。眼下既惹了麻烦,又求到咱门上,总不好真叫人拿去见官,那样武馆脸上也无光。”
邓师父不以为然道:
“夫人呐,咱们开的是武馆,不是善堂。他交钱,我教拳,银货两讫的买卖。又不是磕过头递过帖的亲传弟子,难不成往后阿猫阿狗惹了官司,都要武馆替他们擦屁股?”
师娘冷哼道:“衙门几时认真缉过凶?不过是随便抓个倒霉的结案。”
邓师父撇嘴道:“那也只能怪他时运不济,打伤官差、拒捕逃脱已是重罪,这烂摊子谁愿意沾?要抹平这种事,得填进去多少人情银子?夫人,为这么个穷学徒,不值当!”
“值不值当,岂是光看银钱?”
师娘凤眸一凛,语气中已带了薄怒。
见她如此反应,路沉心底便有了数,或许是因为自己平日殷勤跑腿攒下的情分,又或是深宅寂寞让她对路沉生出几分怜意。
总之,有师娘这座靠山,眼前这关总算能过了。
邓师父是入赘之身,本就矮人一头,见师娘面露愠色,不由得语气一软。
“夫人莫气,你瞧他那身破烂衣裳,哪来的银钱学武?这钱来路不明,保不齐是黑了心的勾当。先让丫鬟去摸个底,若真是清白的,再帮不迟。”
师娘想了想,道:“也好,让刘奇陪小高同去。”
小高便是今早唤路沉起床的那个丫鬟。
倒不是师娘不信任她,只是南城那地面向来杂乱,她一个姑娘家独去,难保不遇上些地痞无赖缠扰。让刘奇跟去,多少稳妥些。
丫鬟小高问明路沉住在羊圈街后,便去武馆寻了刘奇,一同来到羊圈街。
二人寻了处茶水摊,向摊主打听路沉的消息。
恰在此时,瞎子打街角转来。
昨夜他们听到路沉的暗号后,都已及时避出城外,直到天亮才悄悄返回。
毕竟捕快要抓的是路沉。
瞎子等人只要不与官差正面遭遇,暂时还算安全。
他心里正嘀咕大哥躲哪儿去了?忽地撞见刘奇在茶摊打问路沉的事。
瞎子独眼闪过抹厉色,也不言语,径自走到摊前坐下,拎起茶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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