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非真像外头传言那般,是诈尸还魂。”
延徳帝从不信鬼神之说,李繁宁这番话仿佛打消了他最后那点疑虑,他刹时笑起来,“胡言乱语,若真有邪祟,便让他近到朕身前来看看。”
李繁宁低头,也跟着一哂。
这时,陈錺眼尖地瞧见了门外的人,忙说:“圣上,沈公子在外候着呢。”
李繁宁闻言皱眉,今早她离开时他还在榻上睡着,但她转头瞧了眼,还真是他。
延徳帝敛了笑,背手说:“正巧,叫他近身来让朕看看。”
窗外日头已经高升,沈骤一步步踏入御书房,那晨光描着他的轮廓,延徳帝看着那身形恍惚了片刻,待回过神时,沈骤已经在他面前跪好了。
他仍旧跪得战战兢兢,恨不得把头都埋进地里。
延徳帝走下台阶,道:“把头抬起来。”
沈骤不得不慢吞吞抬起头来,如此近距离地承接着帝王的眼神。
上次千秋宴上沈骤并未直视圣驾,这一眼竟让他生出了一丝恍如隔世的错觉。
眼前这个人他曾几何时也奉为师长,在从前谢临舟的心里,延徳帝与太傅有着如出一辙的分量。
只是没想到,他到死都没见上他一面。
延徳帝道:“瞧你身子休养得不错,看来公主将你照顾得很好。”
沈骤敛了眸色,忙拱手回话,“承蒙公主救命之恩,草民没齿难忘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就无需说感恩的话了。”延徳帝这话让沈骤怔了怔,他继续道:“你虽只是个庶子,才华平平无甚建树,按理来说是配不上朕的女儿,但念你父亲为官数载鞠躬尽瘁,且盛安喜欢你,朕也便允了,即日起你便到执鸾司领个差事,待礼部择个日子——”
“圣上!”明白过来延徳帝要说什么,沈骤骤然出声,压低了头颅说:“草民绝不敢辱没公主,公主的救命之恩草民结草衔环,来日、来日必以死相报。”
延徳帝眯了眯眼,“你这是何意?朕既允了,何来辱没之说,你两次推辞,难道是朕的公主还配不上你?”
“不……”沈骤伏拜下去,“实在是草民配不上公主,草民、草民整日流连秦楼楚馆,生来便是个吃喝玩乐的性子,实在难堪大用。我既不欲为公主约束了自己的喜好,也实在不敢让公主为我伤心,公主这般好,自有大把良婿可择,若真为我耽误了年华,那草民真是罪该万死了!”
陈錺为这沈大捏了把汗,这可是圣上头回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