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收紧,看向姜定轩的眼神冷得能掉出冰渣。
那瞬间姜定轩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一幕,不由轻轻打了个寒颤。脖颈上有血渗出,流到了衣襟里,他咽了下唾沫,微微仰颈道:“把解药、给他服下。”
侍卫也不敢怠慢,忙给沈骤喂了药,又解了镣铐。失去绳索束缚,沈骤当即就要向前倾倒,李繁宁手里的刀“噹”地落地,疾步将他扶住。
“能走吗?”
沈骤缓缓点了点头。
姜定轩捂住脖颈,死死盯着李繁宁一行人离开的背影。
这时,门外侍卫匆匆上前,见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,踌躇道:“大人,您、没事吧……”
姜定轩看那侍卫一眼,那侍卫才接着说:“宫里、宫里来人了,圣上宣您进宫……”
姜定轩默了片刻,一脚踹倒了旁边的桌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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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泊易来晚一步,看着公主府的马车扬尘而去,神色凝重。
驾车的车夫道:“老爷,要不要拦下来?”
沈泊易思忖片刻,摇头道:“罢了。”
那边沈骤服下解药后神态舒展许多,但意识却逐渐模糊。
马车空间不够,李繁宁只得将他放在重席上,令他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。
这个角度,他脖颈上被掐出的红痕触目惊心。
李繁宁伸手想触碰,指尖却在发颤。
仿佛被拉回了那个暴雨如注的暮春,她跪在御书房外,不知跪了多久,只觉得雨好大好大,乌云成片笼罩在头顶,整个皇宫昏天暗地,不见天光,而她始终见不到延徳帝……
那天,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从雨幕里跑来,大喊着说:“出事了、大理寺出事了!”
李繁宁猛地回过头,雨水模糊了视线,那太监的声音却比平日更为清晰,只听他吓得大哭:“大理寺来报,谢大公子不堪受刑,已经、已经没了!快、快把此事报给圣上!”
天河决堤,雷声颤颤,李繁宁听不到任何声响,整个人仿佛被劈碎了丢进了这场大雨里。
她没有见过谢临舟在牢里的情形,但此后三年这个画面却成了李繁宁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梦里他受尽折磨,最终死在这些刑具下,一遍又一遍……
而每一幕都远比现在更触目惊心。
李繁宁觉得后怕。
滚烫的泪落在沈骤脸颊,沈骤眉心一蹙,努力睁开一条缝隙,隐约能看到身边人的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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