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抬眼,怨毒地看了一眼沈佑歌。
贱人!今日之辱,来日必当百倍奉还!你给我等着!
谢胤不再理会她,他最后瞥了一眼垂首恭立的沈佑歌,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耳尖,未再多言,转身拂袖而去。
“妾身,恭送陛下。”
沈佑歌在皇帝身影消失后,长舒一口气,脸上哪儿还有半分脆弱无助,瑞香和青禾连忙上前扶住她。
“采女,您没事吧?”青禾看着她还泛红的脸颊,心疼不已。
沈佑歌摇摇头,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投向岳容华踉跄离去的身影,又转向皇帝离开的方向,唇角不受控制弯起。
她蹲下身搓了个雪团,敷上方才被自己掐红的脸颊,语气轻快,“回去准备吧,今晚侍寝。”
瑞香和青禾闻言,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涌起又惊又喜的神色,青禾心直口快,压低声音雀跃道:“采女!您是说……陛下今晚会召您侍寝?可是……陛下方才并未明示呀?”
沈佑歌微微一笑:“他方才当众护着我,罚了岳氏,已是表态,若今夜不召幸,岂非让今日这番维护落了空?”
她顿了顿:“他那样的人,要么不做,做了,便会做到底。”
“所以今晚,必会召幸。”
都是当老板的人,她清楚得很。
瑞香与青禾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。
“奴婢明白了!”两人齐声应道,语气是雀跃,“定将采女打扮得妥妥当当,恭迎圣驾!”
沈佑歌唇角的笑意深了些,缓步前行。
还真别说,这岳容华是最厌恶她的,做的,却偏偏是最利于她的事。
若非她那番当众发难,掌掴羞辱的戏码,自己哪儿能这么容易成事呢?
蠢人的敌意,有时就是最好用的梯子。
紫宸殿,西暖阁
夜色已深,烛火在御案上投下暖黄的光晕,谢胤正伏案批阅奏折。
他忽然停下笔,将朱笔搁在桌上,抬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。
案头摊开的,是江南道藩王,吴王递上来的请安奏表,言辞恭顺,情意恳切,请求入京朝贺,以表臣服之心,可字里行间那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与隐含的意图,又如何瞒得过他的眼睛?
无事献殷勤,准没什么好事。
但……人家一片赤诚,至少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,身为帝王,于公于私,于情于理,似乎都找不到断然推拒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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