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辰,又不想,这样是遭了血光之灾,成晦气了,是孙女想得不够体面周到,愿日日于祠堂继续抄经,向我朝将士、列祖列宗、和祖父赔罪。”
说着,她还用另一只手,堪堪遮挡着手腕间狰狞的伤痕。
金线绘制的经幡在阳光下仿佛闪着佛光,隐约可见银丝蜿蜒缠绕在侧。
不光经文复杂,卷布的四周更是刻画了栩栩如生的梵文图案,精细灵巧,可见绣出这番佛经的人是下了多少功夫。
少女眸中闪着泪光,如同晨起的朝露一般动容,单薄瘦弱的身躯摇摆在众人目光之下。
她头埋得低低的,碎发被微风拂过,额间的疤痕有一瞬间被展露出来。
这一幕,让刚刚议论半天的人都有些哑然。
此番想法当真称得上一句得体,不仅如此,各番规矩也是得体守礼,说起真的不讲规矩。
倒是沈莹莹。
区区秀才之女,身份本就上不得台面,借着母亲的名头才得以坐在这里,却是在春宴上越过许多世家频繁冒尖出头……
方才的苛责仿佛一根针,扎在了众人的喉头,一时间都怔在那里。
这几道伤痕被萧老侯爷全数收进了眼底。
“好孙女,你有这样的想法已然不易,又怎么能怪你?让祖父看看,伤得重不重?”
“头上的伤口疼不疼?”
沈念狸强忍着眸中泪光,坚强地咬唇,上前拉住萧老侯爷粗糙的大手,微微摇头。
“不疼的祖父,阿狸在侯府过得很开心,也是真心希望祖父可以长命百岁,一直一直守着侯府,千秋万代,我朝可以百年安乐,再也没有杀戮和战争。”
“好孩子……”
他一生戎马,儿孙满堂,却从未有过孙女。
沈念狸刚到侯府时,小心翼翼,他便觉得这小姑娘没有魄力,不甚喜爱。
可是如今……
她竟然是为天下、故去的将士和侯府祈福……
沈念狸手腕间的伤疤狰狞可怖,可见是割了愈合,未恢复完全便再次割开放血。
额角也是新磕出的伤疤,这傻丫头想必磕了很久。
他一生戎马,见过不知道多少伤痕,对这种旧伤未愈又增新伤的疤痕最是了解。
这般年纪的小姑娘皮肤娇嫩,必是承受了极大的痛楚。
如此,还惦念着为国浴血的将士们……
此等格局,他这般年纪时,也是不敢轻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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