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谢知白,在这一刻展现出了令人叫绝的心理素质。
只见他先是微微一愣,随即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,嘴角慢慢扬起。
那不是愉快的笑,而是一种混合了邪气、讥诮、以及纯粹恶意的弧度。
一点点绽开,最终定格为一个足以令人心底发寒的漂亮笑容。
“父王,”他站起身,踱步到镇北王座前三步处,微微俯身。
他声音压低,却字字清晰如刀,“您还不了解儿子么?”
“儿子对抓贼没兴趣,对那个叫甚无名的,更没兴趣。”
谢知白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,“但是……”
“只要是父王您‘上心’的事,儿子……就格外有兴趣。”
他眼中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。
那眼神亮得惊人,纯粹是找到乐子、要给对方添堵的兴奋。
“这种既能露脸又能讨好朝廷的美差,父王岂可独享?”
“儿子身为世子,自然也该尽一份‘孝心’,替您……分、分、忧。”
每个字都裹着蜜糖,内里却是砒霜。
完美契合他们这对“怨种父子”的人设——我就是来恶心你、抢你功劳的。
这个理由太完美了。
完美到他真实的目的,绝对不可能被对方看出来。
镇北王眼角肌肉抽搐。
在宋老师的演绎下,那不仅仅是愤怒,更是计划被打乱、被皇权窥探的惊怒与恐慌。
“正好,”谢知白已直起身,姿态轻松得像在谈论膳食。
“明日初一,儿子需入宫请安,顺道,便向陛下求了这差事。”
“父王年事已高,这等劳神费力的小事,合该儿子代劳。”
“既然是为了朝廷脸面,想必父王……不会跟儿子抢这点微末之功吧?”
轰!
这一句话,如同惊雷炸响在镇北王耳边。
抢功劳?
恶心他?
不!绝不仅仅是这样!
镇北王眼角的肌肉剧烈抽搐。
在他看来,这就是皇帝在怀疑他。
所以借这逆子之手,要名正言顺地查他!
好狠的手段!
好毒的心思!
“你敢!!”镇北王终于失控,手中玉瓶猛地掼在地上,碎片四溅!
“此乃刑部、顺天府之责!你凭何插手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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