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要让她去。
去执行一个危险重重、甚至可能是有去无回的任务。
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。所以,他之前所有的冷淡和疏远,或许不仅仅是因为秦婉,更是因为……他早已打算将她当作一枚可以随意掷出的探路石?
失望和苦涩如同毒藤般缠绕住她的心脏,几乎让她窒息。
但她没有表现出来,只是将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用疼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。
“为什么是我?”
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,“秦姑娘对北境更熟悉,不是更合适的人选吗?”
她终究还是没忍住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刺,问出了这句话。
沈玠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眼神骤然变得锐利,仿佛被她这句话冒犯到了某种界限。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,只是语气更冷了几分:“她有更重要的任务。而你,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最合适的人选……去送死的人选吗?阿梨在心中冷笑。
“当然,”
沈玠补充道,语气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,“此行极其凶险,狄戎部并非善类,且不能排除是靖安王设下的陷阱。你若不愿,可以拒绝。”
拒绝?
阿梨看着他冰冷的脸庞,心中一片悲凉。
她有的选吗?从清源镇外他递给她那碗水开始,她的人生何时由得自己选择?
一股混合着赌气、绝望和想要证明什么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。
她猛地抬起头,迎上沈玠的目光,眼神倔强而冰冷:“奴婢遵命。何时出发?”
沈玠看着她那双骤然燃起火焰的眼睛,眸色似乎更深了些。他转过身,从案上拿起一个小巧的竹筒和一包东西。
“今夜子时,会有人送你到鹰嘴崖附近。这是信号烟,遇到紧急情况放出。这里面是一些干粮、清水和伤药。”他将东西递给她,动作间,指尖不可避免地与她相触。
他的指尖冰凉,而她的则因为刚才的训练和情绪激动而带着滚烫的温度。
那一瞬间的触碰,让两人都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。
沈玠迅速收回手,语气依旧冷淡:“记住,你的任务是探查,非必要,不得动手,更不可暴露身份。查明情况后,立刻撤回,不得有误。”
“是。”阿梨接过东西,握得死紧,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凭依。
她转身欲走。
“阿梨。”沈玠的声音突然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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