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觉。”
这一句话,把徐春感动得眼圈一红,嘴唇哆嗦了两下。
他琢磨了一下,皱着眉头问:“那……那账本咋记?总得有个明细吧?万一有人少交了,或者是赖账,咱没个凭据也不行啊。”
“这个我想好了。”
秦庚笑了笑:“记账的活,我准备让李狗去干。”
“李狗?”
徐春一愣,“那小子行吗?”
“李狗那小子虽然也没上过学,但脑子好使,识数。之前没活干的时候,他老缠着我学算术。”
秦庚解释道:“到时候,徐叔你坐镇,带着李狗。让他就在旁边拿着笔杆子记。谁交了多少,谁欠了多少,一笔一笔地勾上。至于不认字,那也没事,先把名字死记硬背下来,回头我再慢慢教他。”
徐春低头想了半晌,最后猛地一咬牙,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透出一股子狠劲儿。
“成!既然小五你信得过我这把老骨头,那我就接了!”
徐春沉声道,声音里带着股子庄重:“你放心,这钱袋子既然交给我,那就是我的命。谁要是敢在这上面动歪心思,或者是敢少咱们一个子儿,我徐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,也得把这钱给你收上来!”
秦庚看着这位两鬓斑白的老叔,心里一暖,伸手拍了拍徐春那粗糙的大手。
“徐叔,没那么严重。”
“咱们现在的规矩不一样了,只要按规矩办事,大家都有饭吃,没人会跟钱过不去。”
……
次日晌午。
冬日的暖阳照在徐金窝棚前的空地上,却驱不散空气里的那股子旱烟味和汗馊味。
今儿个这地方,可是热闹非凡。
南城大大小小十几个窝棚的头目,也就是俗称的“棚头”,一共二十来号人,还有那些个平日里独来独往的散户车夫,得有七八十号人,全都聚齐了。
这帮人,就是如今南城车夫行当里的骨架子。
他们蹲在地上,或是靠在墙根,一个个抄着手,时不时拿眼角的余光去瞟坐在正中间那张太师椅上的秦庚。
那椅子是马来福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换来的,虽然漆皮有些驳落,但往那一摆,再铺上一张染了色的狗皮褥子,那股子虎踞龙盘的架势就出来了。
秦庚端着茶碗,也不急着说话,只是慢条斯理地撇着茶沫子。
他不开口,底下这帮人心里就越发没底,场面静得有些吓人,只能听见远处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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