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得不容易,那是把心眼子磨成了针,在深宅大院的女人堆里扎出来的活路。
那买车的钱,估计也是姑姑从牙缝里省下来给他的。
这份情,比山重。
秦庚想着心事,脚步一拐,走进了一家门脸颇为气派的铺子——“亨得利钟表行”。
这家店在津门那是响当当的字号,专门卖西洋来的钟表物件。
一进门,迎面便是一股子洋气。
玻璃柜台擦得锃亮,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座钟、怀表,还有那种精巧的腕表。
墙上挂着的一排排挂钟,“嘀嗒嘀嗒”地走着,声音汇聚在一起,仿佛时间的河流在流淌。
店里这会儿客人不多,只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买办在看怀表。
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头发梳得油光水滑,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袍马褂,但袖口却露出一截雪白的衬衫袖子,手腕上戴着块金灿灿的手表,透着一股子中西合璧的精明劲儿。
见到秦庚进来,掌柜的并没有像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伙计一样驱赶。
做这行生意的,眼毒。
他一眼就看出秦庚虽然穿得寒酸,长衫也不合身,但那精气神却足,尤其是那双眼睛,亮得吓人,不像是来闲逛的混混,倒像是揣着钱来办事的。
“这位小哥,想看点什么?”
掌柜的从柜台后走出来,“是看座钟镇宅,还是看怀表听响?”
秦庚也不怯场,拱了拱手道:“掌柜的,我想选个礼物,送给女性长辈的。不用太贵重,但也得拿得出手。”
他顿了顿,有些不好意思地补了一句:“预算大概在一块大洋左右。”
一块大洋,在这亨得利,确实算不上大生意。
那些金表、钻表,动辄几十上百大洋。
但掌柜的脸上的笑容未减分毫,生意人讲究个和气生财,蚊子腿再小也是肉。
更何况在这津门,今天还是要饭的,明年就成爷的,有的是!
“一块大洋……送长辈,那是份孝心。”
掌柜的想了想,转身从柜台角落的一个丝绒托盘里,取出几块款式相对简单的女式腕表。
“小哥您看这几款。这都是东洋那边过来的货,虽然机芯不如瑞士的精密,但也走时准确。”
“这块银边的,表盘小巧,上面还镶了颗红玻璃,看着喜庆。”
秦庚凑过去看了看。
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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