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烬睁开眼时,日头已攀上中天。
他倚着门框坐了一夜,后背又僵又痛。续命丹的火辣感在喉咙间还未退去,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。他轻轻挪动一下身体,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了那枚裂了的凰火玉佩。
裂痕比昨夜又深了几分,边缘泛着死气沉沉的黑,却堪堪没碎透。云烬摩挲着玉佩,心头暗忖:还能用上一次,运气好的话,或许两次。
他撑着门框勉力站起,双腿发软,身子晃了晃才稳住。昨夜的事如锋利的刀片,在脑海里反复刮过——月霓的那些话,句句诛心。这女人,恐怕早就盯上他了。
云烬眼底闪过一丝冷光,今日有一天的时间用来恢复,子时赴约,绝不能露出半点虚弱之态,否则,便是任人宰割的下场。
他推开屋门,狂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,吹得衣袍猎猎作响。云烬抬眼望去,外面是一片连绵的山林,整座山林都被一层若有若无的幻阵笼罩,阵纹隐在草木间,天罗地网,插翅难飞。
“倒是看得起我。”云烬低笑一声,语气里满是冷冽。
他转身回屋,从怀中那个绣着暗纹的香囊里,摸出仅剩的两颗续命丹,丹药殷红如血。这是第六世赵四塞给原身的保命之物,副作用极大,吃多了定会爆体而亡,可眼下,他哪还顾得上这些。
云烬张口,两颗丹药便径直落入口中。
药一入腹,一股狂暴的热力便瞬间席卷全身,经脉像是被烈火灼烧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他强忍着剧痛盘膝坐下,催动体内阴煞灵力,一圈又一圈缓缓运转。足足半个时辰,才将那股蛮横的药性勉强压下些许。
接下来的一日,云烬几乎将自己埋进了修炼中。他不敢有丝毫懈怠,每隔一个时辰便引一缕阴煞灵力滋养受损的经脉,肋骨处的钝痛稍有缓解,便立刻运转心法,加速灵力的恢复。中途,喉咙里的灼辣感数次翻涌,他便咬碎舌尖,借着血腥味压下那股灼烧感。偶尔停歇时,便在脑海里复盘昨夜与月霓的每一句对话,试图从中找出破局的关键。
日光渐斜,直至最后一缕余晖隐没在山巅。云烬缓缓收功,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。他抬手擦去额角的冷汗,正要起身,耳垂却突然隐隐发烫——是轮回笺在预警。
门外风声愈发呼啸,如同鬼魅的低语。云烬眼神一凛,推开门,直奔后山寒潭而去。
冰魄洞府便在寒潭边的悬壁半山腰上,整座山都被冻得一片雪白,洞府石门泛着幽幽的蓝光,透着刺骨的寒意。云烬走到门前时,呼啸的狂风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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