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你去跟公安同志说,你们是同学,之前有点误会,现在钱也还了,你愿意原谅他,不告了……
或者,改改口供,就说……就说胜利他也是真心想帮你找工作,只是没办成,拖久了点,现在把钱退了……这性质,可能就不一样了。”
秦德旺的声音越来越低,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。
他在暗示,只要阳光明松口,撤销报案或者改变关键证词,以他这些年在县城经营的一些人脉关系,活动一下,有很大可能把秦胜利“捞出来”,至少是大事化小。
他见阳光明沉默不语,以为有门,连忙补充:“当然,不能让你们家白白受损失,受委屈。除了归还的那三百块,我们……我们家愿意再拿出一些补偿,算是……算是给你赔罪,也算是弥补你们家的精神损失。
你看……两百块钱,行不行?”
两百块。
在1961年,对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,这绝对是一笔巨款。
秦德旺一个四级木工,月工资也就五十多,扣除一家老小的开销,能攒下的极其有限。他能提出这个数字,诚意看起来是有的。
如果是一般人,被骗的三百块拿回来了,对方家长又如此低声下气,额外再赔偿两百块,加起来就是五百块,不仅损失全补回,还净赚两百。很多人可能也就顺水推舟,答应了。
但阳光明不是一般人。
他听完秦德旺的话,心里反而更镇定了一些。对方果然不甘心,也果然愿意付出额外代价。这证实了他的判断。
两百块钱,多么?在这个年代,很多。
但够不够“有诚意”?在阳光明看来,不够。
这不足以让秦家伤筋动骨,不足以让秦胜利和他父亲铭记这个教训的惨痛。秦德旺或许会肉疼一阵,但远未到刻骨铭心的程度。
阳光明想要的,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补偿。他想要的是一个足够分量的“交代”。
同时,他也在考虑自己的需求。一个正式的工作,是他当前最迫切需要的。这不仅能解决他个人的出路,也能极大地改善家庭在村里的地位,让父母彻底扬眉吐气。
于是,他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很淡的,似是无奈又似是嘲讽的笑意。
“秦叔叔。”他缓缓说道,语气比刚才更冷了几分,“您觉得,我家里差点被这三百块钱逼得走投无路,父母在人前抬不起头,我成了全村的笑柄……这一切,是两百块钱就能‘补偿’的吗?”
秦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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