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房中。
屏风疏影,斜斜而落。
窗外春寒。
窗内,炉火却暗红。
许久,齐彧将杂念和燥意在阿碧身上清除了个干净,翻身舒服地躺在一侧。
鸳鸯交颈的暖意缓缓散去。
小娘子温软地蜷在他怀中,默不作声。
少年躺着,周身处于一种“余烬”般的状态。
那余烬随时可以升腾成烈火。
只要想到自己要去杀死那位陈上师,他的血液便如滚油般沸腾起来。
“少爷,你好烫,烫得奴婢要化啦~”
阿碧闭着眼,忽的轻声呢喃,声音越来越低,也越来越诱人。
她羞答答地说着勾人的床头话,想要再度激发少爷的战斗欲望。
可这般暧昧的话却如落入了冰窟,毫无回应。
阿碧分明感到少爷全身滚热...
她顿时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。
这一刻的少爷,像一簇冻结了的火。
狂热,而冷静。
“少爷要干什么大事吗?”
枕边人从来是敏锐的。
“嘘...”
齐彧发出一个禁声的语气。
阿碧不明其意,在少爷怀里眨巴着眼,竖起两个小耳朵,努力去听。
可她什么都没听到。
再听。
她听到了春雨。
夜风从外拂过,温柔的夜色里,雨水落于万物,扩开声波的涟漪,淅淅沥沥,静人心绪。
像天开了闸,水从高处落下,淬入地面人心滚烫的火焰中,酝酿着...锻造着...
少爷没说话。
阿碧也就不说话了。
她往少爷怀里挤了挤。
听了半夜春雨,做了一夜春梦。
————
天光未亮,鹅黄衫子的少女已端坐书房。
齐照静静听完三叔的叙述,目光落在对方疲惫双眼上,沉默了许久,才轻声问:“三叔,彧弟当真有这等本事?”
齐长顺点点头,道:“我又专门找了丁义,丁义说...他和你家那护院统领加起来,也绝不是彧儿对手。”
齐照指尖无意识地卷着鬓发,托腮沉吟:“陈秉亦狼子野心,初入巍山时尚知收敛,如今羽翼渐丰,邪念已生。若能除去他,自是好事。”
齐长顺道:“但除去之后,我们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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