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野见状,轻声说道。
“王相内心深处还是为了强国的,这点我从未怀疑。”
“可惜,他被绑架了。”
“被新法绑架了,被他身边的那些‘支持者’绑架了。”
“所以很多时候,他作为新法变革的领袖,考虑的事情,就不能单纯局限于善恶,而要考虑派系,考虑平衡,考虑大局。”
“哪怕这个‘大局’,是建立在沙滩上的。”
章惇闻言,苦笑一声,端起水碗猛灌了一口。
滚烫的热水烫得他龇牙咧嘴,却也让他清醒了几分。
他不是官场小白,这些道理他懂。
只是一直以来,他不愿去想,不愿去承认罢了。
苏轼眼见气氛有些沉重,连忙插话。
“伯虎,既然你看得如此透彻,那可有什么办法解决?”
赵野仔细思考了一下。
然后摇了摇头。
“解决不了。”
苏轼愣住了:“为何?”
赵野伸出一根手指。
“我们来分析一下。”
“我八月上奏可能会出现摊派的问题,这个问题简单来说,不是会不会发生,而是必然会发生。”
赵野看向章惇。
“子厚,你了解王相,也了解如今的三司国库里还剩多少钱。”
“官家急,王相也急。”
“若想快出政绩,堵住富相公、司马学士他们的嘴,证明新法是有效的,是能生钱的。”
“那必须会下令要求下面州府县镇,将新法强力推行下去。”
“你说是,也不是?”
章惇颔首,面色凝重。
“没错,快速推行是一定的,政令也早已下发。”
赵野笑了。
“那么问题来了。”
“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。”
“拿青苗法举例,上面要政绩,要看到放贷的数额,要看到收回的利息。”
“你说底层官员,为了完成任务,为了保住乌纱帽,会不会给原本不需要借贷的富户强行摊派?”
“不借?不借就是不支持新法,就是对抗朝廷!”
章惇的手指猛地攥紧。
赵野继续说道。
“还有农田水利法。”
“所谓的鼓励垦荒,兴修水利。”
“底层官员会不会为了政绩,强行征发民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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