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铭章抚着额,低垂的目光瞥向身边那个睡去的侧影,最后几不可闻地叹一息,然后起身,下榻趿鞋,悄无声息地出了屋,好一会儿才带着一身凉意回来。
次日,戴缨从床上坐起,现如今她起床也不用归雁伺候,穿衣洗漱都是她自己来。
她从床尾勾过自己的外衫,然后又在床尾扫了一眼,挑过几件衣衫翻看,都不是她要找的,疑惑地嘟哝道:“怪了,我的小衣呢?”
于是转头问仍在睡中的陆铭章:“爷醒着么?可看见妾身挂在床尾的那件蜜合色小衣了?”
这话问得多余,她自己都没看见,陆铭章又怎会得知,不过她习惯了只要他在身边,任何事情都要问他一嘴。
陆铭章缓缓睁开眼,声音还透着未完全清醒的低哑:“什么小衣?”
“就是妾身挂在床尾的那件蜜合色的小衣。”戴缨又翻动了一下身前的衣衫,再将目光探向床榻周围搜寻。
“许是无意间滑落,被丫头们收起来,误以为是要浆洗的,你再去衣柜另拿一件就是,多大点事。”陆铭章说道。
戴缨往床尾仔细看了一眼,分明记得昨晚备了一件挂在那里,怎么就没了,于是只能下榻,从柜中另拿了一件。
就在戴缨背过身换衣时,陆铭章不着痕迹地将枕下的一条蜜合色的系带往里塞了塞,让罪证不暴露。
戴缨穿戴好后,出了屋,将房门关上,陆铭章这才缓缓吁出一口气。
戴缨离开后没多久,陆铭章便起身了,经过一番梳洗也去了小肆。
午时,学子们下了学,仍是三个一伙,五个一群说笑着往小肆而来。
冯牧之也随在其中,自从除夕之后,他将对戴缨的心思埋进心底的最深处,锁起来,如今他来此就只是一个熟客,一个食客。
戴缨一面吩咐伙计招呼客人,一面又要和相熟的学子们寒暄答话,眼梢还要留意后厨的出菜进度。
一日之中就是这个时候最忙,比下午学子们散学还要忙。
因为中午时间紧,学子们吃过饭就要急着回学院小憩,不比傍晚时间松散,可以休闲消磨时光。
所以这个时候,戴缨也会忙碌起来,就在她转身之前,店里来了一个陌生面孔,那人年纪不大,从前不曾到小肆来过,上身穿着一件短衫,下面穿着一条束脚裤。
一看就是体面人家小厮的扮相。
只见他进来后,并不往拥挤的堂间找座位,也不理会迎上前招呼的福顺,目光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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