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每一夜荒唐放纵后,心里的那处窟窿非但没有变小,反而越来越大,他知道他完了。
在接下去的三年,在元载将杨三娘接到罗扶之后的三年里,一个风韵多姿的美妇人,一个博浪疏狂的少年,他们注定是要有点什么的。
而杨三娘呢,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,认为是元载让她无家可归,让她同女儿不能相见。
于是她对待他,总是带着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恨,这恨连她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。
同时,她很清楚他对自己的痴迷,于是她化身成一把专属于他的绣刃,一把伤他的利器,总会在他前一次伤口几近愈合时,再给他添上一道新的。
而他呢,从不在她面前流露出半点苦涩,只会面无表情地离开,避于无人处慢慢地舔舐伤口。
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于情浓之时,恨不能将对方揉进身体里,到达痛苦与欢愉的顶点。
陆铭章听元载一点点道出过往,再往对面看去,他侧坐在那里,微垂着头,一向张狂不羁之人,脸上少有地展现出落寞,不过很快被他掩了过去。
这么一看,陆铭章便明白了,这是得到了人,还未得到心,合着先前他的洒脱都是装出来的,眼下的苦闷才是本真。
元载和杨三娘之间的纠葛,对于陆铭章来说也就是听一听,了解前因后果,他来此一问的主要目的是戴缨,杨三娘是戴缨的母亲,也是因着这一层,他才把事情问得这样仔细,了解得如此清楚。
否则,他是没有闲心理会这些的。
“她为什么避着阿缨?不愿见她?”陆铭章再次问道,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。
这一回元载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看向陆铭章,最后又低下了头……
陆铭章走后,元载乘车去了杨三娘住的宅子。
进了院子,走到阶下,就见杨三娘坐于窗后的榻上,案几上摆着一个簸箕,她拿着针线正在缝制着什么。
元载走到她的对面,往她手里看了一眼,眼中瞬间变得无比柔和。
“还叫你亲自劳神做,府里和宅子里不是没有绣娘,丢给她们做去。”元载嘴上虽这样说,心里却是高兴的。
杨三娘垂着眼,拈着针线,头也不抬地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缓了一会儿才说道:“还是我自己缝制罢,左右也无事。”
此时,丫鬟重新端上茶点和热茶,给元载沏了茶,再退下。
元载单手环着茶盏,往对面看了一眼,阳光透过纱窗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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