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山关城头,兵卒持械而立,旌旗被风吹得鼓猎作响,高耸的城墙上有的地方被战火灼过,留下黑斑。
城墙外的地面遍布各种兵械和碎石。
赵简和副将上了城头,往下看去,就见城头下坐着一簇人。
一个比一个狼狈,为首之人是几人中最狼狈的,只见其满脸血污,身上的甲胄残破不堪,披头散发,就连他身后的那些残兵都比他要强。
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觉,那人一抬头,同赵简的目光对撞,艰难地从地面爬起,扬声喊道:“赵简,你快开城门,让我进去。”
赵简睨笑一声,对身边的弓弩手命令:“照他的脑袋射。”
弓弩手瞄准下方,扣动悬刀,一支响箭照为首之人的脑袋破空而去。
张巡来不及多想,以极快的速度侧身,躲过响箭,回身大骂:“操……老子……”
骂声刚响起就断了,因为他看见赵简从兵卒手里接过弓弩,弓弦已拉满,只待扣动悬刀。
张巡不敢骂了,再次扬声道:“赵木头,你打住,咱们有话好好说。”
“我跟你这个降将有什么话说?!”赵简把弓弩抬起,对准,就要发射。
“你先听我说。”张巡跛着腿往前走了两步,把嗓门扯到最大,以便让城头上所有人听到他的声音。
“老子是降了,但老子不是那城墙根吓尿的软蛋降的,我他娘是带着城内几千兄弟血战了三天三夜,把火石用光了,把箭矢用尽,把滚石砸光,砍卷了刀刃才退下来的。”
天知道,天知道当时张巡为了打出一场激烈的惨仗,让手下的弟兄们把箭矢、火石不要钱似的往下投,现在被他说得如此悲壮。
听了叫人无不动容。
不给赵简打断的机会,张巡扬手指向身后的兵卒:“你看看,你看看,我身后这些兄弟们,哪个身上没带伤,哪个手里没沾过罗扶狗的血,投降不过是给弟兄们挣条活路。”
赵简扣动悬刀的手一顿,随即又道:“说得好听,既然降敌,便是贰臣,你今日前来我玉山关,是做罗扶的说客,还是当他们的探路石?!”
“放你娘的屁!”张巡往地上啐了一口,两眼怒瞪,“赵木头,你还是这副又臭又硬的德性,老子要是罗扶的说客,会单人匹马跑到你这铜墙铁壁下面,让你当活靶子射?”
接着,将手里的长枪往地面一杵,“老子来是为了给玉山关,给你指一条活路。”
赵简两眼猛地一刺,微微眯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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