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,可若后续整饬跟不上,不过三五年,又会冒出新的“张纶”。
钱询端着茶进来时,见裴之砚正提笔在军报边角批注,脚步微顿。
“都承旨。”
他脸上堆砌惯常的笑,将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一角,“您这真是……张纶案才了,也不歇歇?”
裴之砚没抬眼,笔下不停:“边务关乎国本,岂能因一案了结便懈怠。钱公说是也不是?”
“那是自然,那是自然。”
钱询干笑两声,目光扫过案上军报,状似无意道,“说起来,陕西路经此一事,上下怕是都绷紧了弦。李转运使此番,可谓铁面无私啊!”
裴之砚笔下微顿,终于抬眸看他:“李转运使奉旨核查,据实奏报,乃臣子本分。何来铁面无私之说?
“钱公此言,倒像是李大人做了什么不近人情的事。”
“哎呦,瞧我这张嘴!”
钱询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,赔笑道,“是下官用词不当。李大人自然是公忠体国,下官是佩服,真心佩服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些许,“只是……下官听闻,陕西路那边,有些老人儿对李大人这般雷厉风行,颇有微词。说他借着张纶案,把往年一些陈年旧账都翻了出来,弄得人心惶惶。”
“哦?”
裴之砚放下笔,靠向椅背,“哪些陈年旧账?又是哪些‘老人儿’?”
钱询被他平静的目光看得有些发虚,忙道:“也就是些风闻,风闻……下官也是听同僚闲谈时提起两句,做不得数。都承旨您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既是风闻,便不该在衙署中传播。”
裴之砚语气淡了下来,“钱公在枢密院多年,当知边务最忌流言惑众,动摇军心。此话便到此为止。若再听闻,莫怪裴某要按规制禀报了。”
钱询脸色一白,连声道:“是是是,下官失言,下官失言。”
说罢,几乎是仓皇退了出去。
裴之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,眼神微冷。
这个钱询,明明是副都承旨,官阶只比他低半级,可却常做些端茶送水的活。
尤其爱往他的直庐钻。
几次提醒都无用。
试探之意,再明显不过。
他重新提笔,在方才那份军报的批注下,又添了一行小字:“边镇整饬,宜稳不宜急,惩前毖后,更需安抚军心,循序渐进。”
这话是写给即将看到批注的几位副承旨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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