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之砚颔首叮嘱:“务必隐秘,章惇此刻盯得紧,万不可打草惊蛇。”
离开车马行,裴之砚这才返回府中。
陆逢时坐在廊下看刘全打理花草,木槿花开得格外的好,看着赏心悦目。
昨日刘全就从皇城司出来了。
看着精神头还不错,休息一天,今日就开始侍弄花草。
得了当家主母的夸赞,刘全更是尽心。
见裴之砚回来,扶着腰就要起来,已经坐了许久,起来活动活动筋骨。
“朝会如何?”
裴之砚牵着她往书房走,顺便将朝上情形及后续安排简要说了一遍。
陆逢时听完,沉吟道:“那商户账册,确是关键。若能找到,便是砸实张纶罪行的最后一记重锤。只是,章惇肯定也会想到这一层,他若抢先一步找到商户,或威逼利诱,或干脆灭口,就麻烦了。”
“所以我让蒙思双管齐下,且要最快速度。时间紧迫,就看谁动作更快了。”
蒙思的动作比预想的更快。
五日后,那名宋姓商户便在皇城司的暗中接应下,携带着真实的账册副本,安全进入皇城司。
账册上,张纶及其亲信虚报冒领、强索贿赂的款项笔笔清晰。
时间、货物、经手人乃至张纶潦草批注的条子拓本一应俱全,与之前杀良冒功的罪证相互咬合,形成一条无可辩驳的完整证据链。
几乎同时,裴之砚通过隐秘渠道,将这份关键证据的摘要与李格非的奏疏、苦主证词,亲兵记录等一并整理成一份脉络清晰的案卷综述,直呈御前。
这一招绕开了章惇可能控制的常规呈递渠道。
垂拱殿前,赵煦花了整整一个时辰翻阅那份厚重的案卷。
窗外日影西斜,他合上最后一页。
“刘瑗。”
刘瑗立刻躬身答:“臣在。”
“传朕口谕:张纶身为边将,不思报国,杀良冒功,贪渎军资,胁迫商户,罪证确凿,天理难容。着三司即刻据此定谳,依律严惩,以正军纪,以儆效尤。
“陕西路相关失察官吏,由吏部考功司议处。
“此案审理过程中,御史台黄庆基、刑部沈括、枢密院裴之砚等,尽心任事,核查详实,着各有司记功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微凝:“至于其他风闻揣测,无实据者,不得妄议,以免混淆朝纲,徒增纷扰。”
口谕不长,但向朝臣传达了很明确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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