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感愧疚,特命在下务必转达歉意,为表诚意,今日由副盟主设下宴席,一则是代柳盟主向您赔怠慢之罪,二则也是为您初临广陵接风洗尘,还望少主赏光!”
林无涯静观江算盘略显狼狈的姿态,瞬间已洞悉其背后用意,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忽然问道:“江管事向来料事如神,此刻,你猜我在想什么?”
江算盘一愣,随即又堆起谄媚的笑容:“哎哟,少主说笑了!在下哪能猜透您的心思?少主定是怪罪柳盟主未能尽地主之谊,所以今晚这宴席,您务必赏脸!咱们一醉方休,权当是寒江盟向您赔个不是!”
林无涯微微颔首:“江管事盛情,林某却之不恭。”
他心中一片雪亮,柳千帆连续两日避而不见,绝非偶然。这分明是寒江盟的拖延之计,想将他困在此地消磨时间,明泓璋临行前说过,朝廷催缴天光锦的期限迫在眉睫,从姑苏装船启程,最快也需五日才能抵达京城,如今掐指算来,距离明家发船的最后期限仅剩七日!
柳千帆想拖到天光锦无法按期交付,届时明家违约,朝廷降罪,寒江盟便可坐收渔利,甚至借机提出更苛刻的条件。
时间如指间流沙,林无涯心中焦灼万分,他一面需要墨九尽快拿到关键筹码,一面又必须在所剩无几的时间内找到突破口,迫使柳千帆现身谈判。
这场看似寻常的宴席,实则暗藏玄机,林无涯深知其分量。
厅内灯火通明,主位上坐着一位身材魁梧,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,正是寒江盟副盟主汪直,他脸上刻满了风霜侵蚀的皱纹,一双骨节粗大的手布满老茧,浑身散发着江海之上特有的粗粝气息,一看便是常年漂泊于风浪之中的老船工。
“林少主!久仰大名,今日终于得见!”汪直声如洪钟,见林无涯进来立刻起身抱拳,动作带着水手特有的豪迈,“这两日码头事杂,柳盟主分身乏术,未能亲自接待,实在怠慢!汪某代盟主向林少主赔个不是!”
“汪盟主言重了,林某初来乍到,叨扰了。”林无涯抱拳回礼,神色从容,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厅内。江算盘已坐在汪直下首的位置,脸上挂着惯常的谦卑笑容,向他微微颔首。
三人落座,推杯换盏,席间多是客套寒暄,谈论些广陵风物、江湖轶事。酒过三巡,气氛稍显热络,汪直黝黑的脸膛上也泛起了酒意。他放下酒杯,带着几分感慨说道:“说起来林少主,汪某与令尊倒也算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林无涯执杯的手微微一顿,随即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放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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