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自幼遭受着比翠翠沉重千万倍苦难的阿璃,在这方面,成熟得只会比翠翠更早更深刻。
你不能拿“你连你父母的事都无动于衷”来苛求她,只为了满足一场自认为理所应当的道德需求,让女孩主动撕开自己的血痂,血淋淋地再表演给你看。
阿璃可以不过来,可李追远是必须要过来的。
不去近距离接触这些,怎么能对刘姨账册里那足以将《邪书》都折磨疯的怨气感同身受?又怎么能理解代入,这两座龙王门庭深处,数十年来所积攒的委屈与愤怒?
李追远经过了一块稍微平整的区域,像是因为有人经常在这里久坐,坐出来的痕迹。
持灯者给予的画面中,秦叔经常会坐在这里,一坐半宿,不发一语。
而每次秦叔过来时,一墙之隔的院内,也会有一与秦叔近乎同龄的男子,搬来一张凳子,面带微笑,隔着墙,与秦叔相对而坐。
秦叔是他的替代者,换言之,秦叔现在过着的,是本该属于他的人生。
身为正统秦家人,能被留下来继承秦家复兴希望,同时也是被祖宅内邪祟共同认可的秦家少主,他本该有一段恢宏精彩的人生。
他可以点灯走江,镇压同辈,力争龙王,可以为母分忧,再造门庭,可以在江湖上,谱写出一段虎父无犬子的佳话。
但伴随着年少时的那场献祭,这一切,都离他远去。
对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天才而言,这简直就是一种酷刑。
可他与秦叔“相对而坐”时,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,没有丝毫怨念,更像是在鼓励。
甚至,隐约中,能感受到一抹歉疚,歉疚于秦叔得代替自己,承担门庭传承的责任与压力。
李追远走到院门前,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铜锁,没上锁,只是套在门环上意思了一下。
少年将手,放在了门锁上。
李追远不知道,曾经住在院子里的二人,是否后悔过年少时的那一举?
或许有,或许没有,或许……无有后悔余地。
因为当年那一战,出征的秦公爷与秦柳两家长老子弟,无一人而归。
他们无疑是成功了,可他们无疑也是耗尽了所有力量,不仅是两家骨血生灵、龙王之灵,乃至这其中,两个孩子贡献出的天赋与生机,亦是补完那块拼图的最后两小块。
但有一点可以确定,院子里二人的生活,一直处于生不如死的状态中。
之所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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