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一些不对劲……
枣衹思索许久,低声说道:『伯侯,仲达既已前往接应,以他之能,当可保无恙吧?纵有埋伏,接应之后,亦可全身而退。』
杜畿没有立刻回答,眉头蹙起,仿佛在脑海中推演着什么,半晌才缓缓收回目光,看向枣衹,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『使君』,杜畿的声音低沉而缓慢,『司马仲达应是无恙……』
『哦?』枣衹心中一紧,『伯侯何出此言?莫非觉得从校尉有危险?』
杜畿点了点头,目光再次投向司马懿部队消失的方向,语气严肃的说道,『正是。吾所虑者,非仅曹军埋伏,而是……恐有再伏之险!』
『再伏?』枣衹先是一愣,随即摇头,『伯侯是否多虑了?兵法常理,伏兵之用,贵在出其不意。一处设伏,无论成败,既已暴露,焉会再于同地或邻近再设一伏?此非画蛇添足,徒耗兵力乎?曹军急于撤退,岂会行此迁延之事?』
杜畿转过身,正色说道:『使君可曾记得,前些时日我等守备雒阳外围之时,多路搅扰曹军一事?』
枣衹闻言,瞳孔微缩,他想起来了。
二次埋伏确实有用过……
杜畿语气沉凝,『世人皆以为,伏兵焉可再之……然用兵之道,正奇相合。若反其道而行之,亦收奇效!曹氏麾下,多智谋之士,今番撤退,若其料定我军必会遣将追击,又知我军中亦有熟知兵法、能识破埋伏之人……那么,再而伏之,或是稍远之处,再藏一支精兵,待我军心神松懈之际,骤然杀出……』
杜畿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但是这种危险,却让枣衹背生冷汗,也意识到他之前一直觉得心中不安,究竟是在哪一个方面上。
若真如杜畿所料,曹军不仅预判了追击,甚至预判了接应!
那么司马懿自以为能当黄雀,却不知暗处可能还潜伏着捕蝉的猎手!
『坏了!』
枣衹忍不住脱口而出,脸上不免变色,『这守城尚未折损大将,若是因追击却……』
枣衹有些着急,『事不宜迟!当速派援军!城中尚有余力,可令汉升将军引兵出城,前往召回二人!』
说着,枣衹转身就要下令。
『子敬!且慢!』杜畿却反手拉住了他。
『伯侯?你这是何意?』枣衹又急又怒,『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二人遇险不成?』
杜畿目光灼灼,紧盯着枣衹,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清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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